吴之明 裴文林
（清华大学 100084）

摘要：本文阐述了国际工程风险管理的基本理念、分析和决策技术，以及风险对策方法。对国际上工程保险业的情况本文也做了简要的介绍。

关键词（key words）: 工程项目(engineering project), 风险管理 (risk management), 分析(analysis), 对策(response), 保险(insurance)

1． 引言
当今是变化加速的时代，不确定性急剧增长。各国经济竞争日益激烈，正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展开。激烈的竞争不可避免的带来了各种风险，工程项目的复杂性、个性化和较长的生命期也增加了项目的不确定性。
因此，风险管理和保险成了提高项目成功率的关键因素之一，在国际范围受到普遍重视。

2． 关于风险的六个理念
2.1 风险是好事还是坏事？——危机观
风险是一种不确定性，既是危险也是机会。人们从事经济、社会活动既有可能获得预期的利益，也有可能蒙受不得不面对的损失或损害。机会和危险是项目活动的一对孪生子，正如中国一句谚语所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只有危险却没有机会，只有傻人才会去干这样的傻事；只有机会却没有危险，也只有傻人才会相信有这样的好事。通常大的机遇伴随着较大的危险。项目管理人员必须处理好这一对矛盾。项目决策就是对风险两面性的权衡。
2.2 陨石坠落风险大还是马路骑车风险大？——双因素观
是陨石坠落的风险大，还是马路上骑车的风险大？这个问题难以回答。陨石坠落的后果虽然严重，但是发生的概率却很小；马路上骑车遇到事故的后果虽然不如陨石坠落那样严重，但是发生的概率却大得多。这个问题显示了一个观点，即衡量风险的大小，必须综合考虑风险事件发生的概率和它的后果严重性两方面的因素。
2.3 风险是客观的还是主观的？——二元观
风险总是相对项目活动主体而言的。常言到：“财大气粗敢于赌，小康之家行事慎，光脚不怕穿鞋的”。同样，客观存在的风险，对于不同的主体有不同的影响。人们对于风险都有一定的承受能力，但是这种能力因活动、人和时间而异。效用曲线可以反映人们对待风险的不同态度。一般可分为保守型、中间型和冒险型三种。保守型的决策者难以接受风险的不利后果，对追求高收益的热情也平缓；中间型的决策者接受风险的态度，和收益与损失的大小成正比；冒险型的决策者可以接受风险的不利后果，对追求高收益的积极性陡增。
2.4 从不同高度看风险是不是一样的？——多层次观
风险从不同的高度来看是不一样的。大致可以分为三个层次，项目风险、组合风险和系统风险。同样的风险状况，在项目经理来看可能是很大的，但是对于企业经理来讲，由于拥有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资源，具有更大的风险承受能力，把该风险放到组合风险当中，那么风险可能就不是很大了。同样，组合风险对于企业经理来讲可能很大，无法承受，但是如果再高一层，从投资人的角度来看，将该风险放到整个的投资系统当中，由于投资的多元和分散，那么较大的组合风险也可能就变得可以接受的了。一般来讲，项目风险≤组合风险≤系统风险，因为非系统风险可以被合理分散，在系统内部消化。
拥有的资源越多，就可以承受更大的风险。从投资人的高度看问题，允许考虑做风险项目，乃至风险企业。
2.5 项目前期风险大还是后期风险大
通常认为项目的前期风险较大，因为前期不确定因素多，不确定程度高。但前期的投入尚少，造成的损失不大，前期工作失误的影响和后果主要反映在后期。项目后期许多事件和现象已经发生或显现，不确定因素和程度都减小了，但已经大量投入，可能造成的损失会很大。因此，项目的风险在整个项目生命期内都是不可忽视的。
2.6 坐在火车头风险大还是坐在车厢里风险大？——动态信息价值观
坐在车厢里，有车头引导和缓冲，风险小，但被动面对风险；坐在火车头，风险可能迎面而来，但获得了以后观察路况、掌握车速、紧急刹车，甚至跳车避险的选择权。
项目启动后存在着调整决策，减少风险的余地。要消除风险的不确定性，就必须掌握有关的数据、资料和其他信息。随着数据、资料和其他信息的增加以及管理水平的提高，管理风险的水平就会提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风险事件的发生概率并减少损失或伤害。科学地、合理地对风险进行全过程地监控，适时做出相应的对策，能够大大减少风险的损害，增大获利的机遇。反之，项目风险还有扩大和加重的可能性。

3． 风险分析与对策的诸多方法
3.1 风险分析与对策的依据
风险分析是以尽可能客观的调查数据、预测、估计，以及对环境、竞争对手、自身承受能力和期望的主观判断为基础的。
风险决策则依赖于科学、准确的风险分析。同时，风险决策要以风险承担人与风险受益人的统一为前提。许多盲目的、冒险的决策往往源于决策人只有受益的机会，却不承担或很少承担风险的损害。反之，如果决策人必须承担风险损害的责任，却没有获得受益的激励，他的决策多半会倾向于保守。在风险评估时要考虑风险分担比例和项目受益机遇分摊比例的适当匹配以及评估风险承担者的风险承担能力。
3.2 风险识别工具——风险分类核对表
风险识别实际是关于将来风险事件的设想，是一种预测。如果根据以往的经验和专家的判断把可能遇到的风险事件及其来源罗列出来，写成一张核对表，就很容易看到本项目会存在哪些潜在风险，避免遗漏。核对表可以包含多种内容，如以前项目成功或失败的原因、项目其它方面规划的结果（范围、成本、质量、进度、采购与合同、人力资源与沟通等计划成果）、项目成员的技能、项目可用资源等等。表1就是一张融资风险核对表的一部分，可供参考。
表1 项目融资风险核对表
项目失败原因（潜在的威胁）
（1）工期延误，因而利息增加，收益推迟
（2）成本、费用超支
（3）技术失败
（4）承包商财务失败
（5）政府过多干涉
（6）未向保险公司投保人身伤害险
（7）原材料涨价或供应短缺、供应不及时
（8）项目技术陈旧
（9）项目产品或服务在市场上没有竞争力
（10）项目管理不善
（11）对于担保物，例如油、气储量和价值的估计过于乐观
（12）项目所在国政府无财务清偿力
项目成功的必要条件
（1）项目融资不仅要考虑信贷风险，还必须涉及资本金
（2）切实地进行了可行性研究，编制了财务计划
（3）项目要用的产品或材料的成本要有保障
（4）价格合理的能源供应要有保障
（5）项目产品或服务要有市场
（6）能够以合理的运输成本将项目产品运往市场
（7）要有便捷、通畅的通讯手段
（8）能够以预想的价格买到建筑材料
（9）承包商富有经验、诚实可靠
（10）项目管理人员富有经验、诚实可靠
（11）不需要未经实际考验过的新技术
（12）合营各方签有令各方都满意的协议书
（13）稳定、友善的政治环境、已办妥有关的执照和许可证
（14）不会有政府没收的风险
（15）国家风险令人满意
（16）主权风险令人满意
（17）对于货币、外汇风险事先已有考虑
（18）主要的项目发起者已投入足够的资本金
（19）项目本身的价值足以充当担保物
（20）对资源和资产已进行了满意的评估
（21）已向保险公司缴纳了足够的保险费，取得了保险单
（22）对不可抗力已采取了措施
（23）成本超支的问题已经考虑过
（24）投资者可以获得足够高的资金收益率、投资收益率和资产收益率
（25）对通货膨胀率已进行了预测
（26）利率变化预测现实可靠
3.3 风险分析、决策手段
风险分析就是运用各种技术方法，对已识别出的风险事件的发生概率和发生后果加以估计、评价，经分析确定各风险的相对重要程度，找出主要风险，以便决策者采取相应的风险控制措施。
目前常用的风险分析和决策的方法主要有：灵敏度分析、情景分析、模拟方法、盈亏平衡分析、风险调整折现率法、决策树法、层次分析法、现实期权（real option）方法、概率（期望值、贝叶斯）分析、PERT(计划评审技术)、GERT等。这些方法均各有千秋，有的侧重于定性分析，有的侧重于定量分析，也有的侧重于综合分析。
3.4 风险对策方法
对于国际工程中出现的风险可以采取不同的对策，下面介绍风险回避（放弃或改变项目目标）、风险减轻（做好风险识别、分析、监控，把未知风险变成已知风险从而调整对策）、风险预防（技术措施和管理措施如周密的合同）、风险分散（分包、担保、BOT）和保险、风险自留（预备金、后备工期、后备资源）对策。
3.4.1 风险回避对策
如果通过风险分析发现项目的实施将面临巨大的威胁，项目管理班子又没有别的办法控制风险，这时就应当考虑放弃项目的实施。对于城市和工程建设项目，如水利枢纽工程、核电站、化工项目等都必须考虑这个问题。采取回避策略，最好在项目活动尚未实施以前。放弃或者改变正在进行的项目，一般都要付出高昂的代价。但是，当项目继续将会越陷越深时，经过仔细分析后必须断然终止，以免造成更大损失。
在国际工程承包中也常用到回避对策，如工程承包企业在工程投标前，经过充分的研究分析，发现该工程的风险度较高，若承包则亏损的概率很大，因此决定放弃投标。
回避风险是一种最为彻底的风险管理措施，因为它将风险事件出现的概率降低到了零；但这也是一种消极的预防措施，因为在回避了风险的同时，也失去了可能的获利机会。
3.4.2 风险减轻对策
风险减轻对策的目标是降低风险发生的可能性或减少后果的不利影响。对于已知风险，可以动用项目现有的资源减少之。例如，可以通过压缩关键工序的时间、加班或采取“快速跟进”来减轻项目进度风险。
可预测风险或不可预测风险是项目班子很少或根本不能够控制的风险，直接动用项目资源一般无济于事。为了减轻这类风险，必须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设法将那些可预测或不可预测的风险变为已知风险。显然，这样做需要投入资源，也就是花钱买信息。例如，为了减少工程地质方面的不确定性，就要购买地质信息或进行仔细的地质勘查；为了减少地震危害将待建的高层建筑模型放在振动台上进行强震模拟试验。
可预测和不可预测风险的不确定性只有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才能减少。为了能够直接控制，可以把这些风险从将来“移”到现在来。例如，为了减少项目使用阶段维护方面的风险，可以通过精心设计、精心施工，即减少项目设计阶段以及实施阶段质量保证体系的不确定性来实现。
在实施风险减轻对策时，最好将项目每一个具体“风险”都减轻到可接受的水平。具体的风险减轻了，项目整体失败的概率就会减少，成功的概率就会增加。
3.4.3 风险预防对策
风险预防通常采用技术措施或者管理措施来防止风险因素的出现或者减少已经存在的风险因素，降低风险事件的发生概率，做到防患于未然。例如：
1． 汇率风险的预防
国际工程项目通常都会遇到汇率风险，主要应对措施和策略有：
（1） 贷用何种货币，就用何种货币支付，在合同中规定的支付货币和贷款货币一致，可避免外汇风险。若合同计价货币为当地货币，根据国际惯例和联合国制定的《发展中国家工业项目缔约指南》，应在合同中规定保值条款或汇率风险条款，以预防汇率风险。
（2） 可以采用不同币种的债权和债务部分并存的方法弥补外汇风险，即采用多种货币组合贷款或者组合支付。这种策略通常称为“交叉弥补风险”。
（3） 进行汇率保险。
（4） 建立汇率风险的监测系统。国际上已经有很多的汇率预测机构在提供预测服务。项目管理者除了利用这类服务以外，还应当建立自己的监测系统，对已经发生的汇率波动及其对工程项目的影响进行监测和分析。
（5） 掌握支付时机，提前或延期支付。如果预测应支付的外币汇率上升，而持有的货币相对疲软，则应提前支付。反之，应推迟支付，以期获得汇价上的好处。
2． 技术风险的预防
重大技术的决策往往影响整个项目的利益，因此对重大技术要认真进行评估，尽量采用成熟技术，而不要为了降低成本而采用投机性的设计或者不很成熟的技术。
例如，长江三峡水利枢纽工程在论证时提出了碾压混凝土和常规混凝土方案，由于碾压混凝土的技术当时不时很成熟，所以最后选定了常规混凝土方案，而仅在围堰工程采用碾压混凝土方案；我国京沪高速铁路最引人注目的焦点就是“高速轮轨”和“磁悬浮”两种技术方案的争论，最近已经出现明朗化趋势，拟采用“高速轮轨”方案，而在上海市中心到浦东机场的路段进行磁悬浮示范；著名的英吉利海峡隧道在悬浮式隧道、沉管式隧道和掘进式隧道三种技术方案中，选用了技术成熟的掘进式隧道，在技术上是成功的。
一般技术问题可采用工程方法和手段消除潜在威胁。例如，为了防止山体滑坡而采用岩锚技术锚住松动的岩体；为了防止基坑位移而采用排水、支护等措施。
3． 合同风险的预防
建筑施工合同具有很大的风险性。合同风险的预防就是把施工合同实施中的不确定性尽可能地在业主和承包商之间进行合理地划分，通常按照“谁能最有效地防止和处理风险就由谁来承担该风险”的原则进行风险分担。工程承包合同从总价合同到成本加酬金合同有多种合同类型，具体采用哪种合同类型要根据以上原则和实际情况选定。各种合同类型中，业主和承包商承担风险比例如图2所示。

图2 风险分担图
国际工程施工中出现合同纠纷的概率很大，为了避免出现大的纠纷，应当采用规范的工程合同标准格式。目前用于工程项目的标准合同文本是由国际咨询工程师联合会（FIDIC）颁布的。另一份格式是由伦敦合约仲裁委员会（JCT）专门为建筑合同制定的。近10年来，为预防和解决工程索赔和纠纷还出现了DRB（争议评审团）的方式，并在合同中事先规定。
3.4.4 风险分散对策
分散对策也是国际工程中常用的对策，主要指把风险分散给其它单位，如联营体的合伙人、工程分包商、设备材料供应商等共同承担风险。通常要求联营体的合伙人、工程分包商、设备材料供应商等接受业主合同文件中的各项合同条款，使他们分担一部分风险。有的承包商直接把风险较大的部分分包出去，将业主规定的各项赔偿如数订入分包合同，将这项风险转移给分包商。一般国际通用的分包合同范本中有明确规定，熟悉国际惯例的分包商都能接受这类条件。
担保也是一种风险分散的对策，如承包商请银行、保险公司或其他非银行金融机构向业主承诺为承包商在投标、履行合同、归还预付款、工程维修中的债务、违约或失误负间接责任。得到这种承诺，项目业主就把由于承包商行为方面不确定性带来的风险转移到出具保证书或保函者。
特许权协议（BOT）模式是一种典型的风险分散模式，政府（或委托人）在不增加债务的情况下，近期（特许期内）获取服务、远期（特许期满后）得到项目设施，将项目的融资、建设和运营的风险转嫁给投资人。
工程保险也是风险分散最常用和最重要的方式。
对于投资者来讲，采取多样化项目投资是分散风险的一种重要方法。
风险的分散和转移也必然伴随着获利机会的分散和转移。
3.4.5 风险自留对策
自留风险就是将风险留给自己承担，自己承担风险事件的一切后果、损失。在识别了风险、进行了风险估计分析后，比较权衡了其它的风险对策之后，可以主动将风险留下，并安排了相应的应急措施、适当的财力准备。它与其它风险管理方式相比，应该更经济合理或更及时有效或者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唯一方式。
常用的自留对策包括风险储备金、后备工期、资源和技术等。风险储备金在我国采用较多，通常在概预算中按照规定的比例预留一部分资金，称为不可预见费；而国际上则是在进行了风险评估之后来确定风险储备金的比例和数量，相对较为科学和合理。
4． 工程保险前景广阔
4.1 保险业务和需求增长
保险实际上是共同应对风险的康采恩（concern），是国际上应对风险的一种重要手段和普遍做法。美国、日本、英国是世界上保险业最发达的国家。1999年英国保费收入达1410亿英镑，其中非寿险（含工程险）保费收入350亿英镑。
工程项目的业主和承包商都需要保险。然而，特别关注和需求保险的是投资人，包括贷款人。他们通常都要求业主提供有关项目保险的细则来确保他们的投资回报得以保障，未提供保险的将不予融资支持。贷款合同中一般也规定，借款人完善的投保保障是启动资金的先决条件。
4.2 工程险种门类
1929年在英国签发了承包泰晤士河上拉姆贝斯大桥（Lambeth Bridge）工程的第一张建筑工程险保单，至今有70多年的历史。现在国际上工程险种的门类已更加丰富、多样。
综合工程险是针对因自然灾害和意外事故而造成的财产损失和依法应对第三者人身伤害所应承担经济赔偿责任提供保障的一种综合性保险。
雇主责任险是为保护业主和承包商所属雇员遭受工伤时雇主应承担的责任而设立的险种。
履约保障险是针对因承包商自身的错误而导致合同不能履行时，为保障业主能及时聘请其他承包商继续工程建设所提供的一种风险保障。
工程延误及预期损失险是针对因自然灾害和意外事故导致工程不能如期交付使用，并由此造成预期收益损失提供的风险保障。
工程质量保障险是要求承包商为保证工程完工后对出现的质量缺陷进行修复、弥补或赔偿提供可靠的资金保障而设立的险种。
货物运输险包括海洋货物运输保险、陆上货物运输保险、航空货物运输保险以及邮包保险等。
施工机具险是对施工机具在工地使用或停放过程中，因自然灾害或意外事故造成的损失提供的保险险种。
雇员忠诚险是为弥补因从事工程的任何一名雇员的欺骗或不忠实行为而给参与项目的组织或企业造成直接经济损失而设立的险种。
职业责任险中与工程建设关系最大的是设计师责任险，主要承保设计人员在设计过程中的疏忽、过失而引发的工程质量事故，造成建设工程本身的经济损失和产生的诉讼费用。各设计咨询公司往往会为所雇的设计师投保职业责任险，也有设计师为自己投保的。有些国家的行业协会，强制要求为专业技术人员投保职业责任险。
表2 合同工程所需保险项目
风险 受影响当事者 保险种类和其他补偿手段
业主 承包商 顾问 建筑工程一切险保险责任 其他保险或补偿
实物损坏
财产：
运输 海运 无 水险
内陆 有（要保险批单）
仓储 工地外 有
工地内 有
工程：
永久性 有 担承损坏和修改责任的工程师职业责任保险
临时性 有
设计错误所致 有（要保险批单，有缺陷的部件除外）
第三者责任：
工地周围或施工现场 财产 有（附加保险） 承包商一般责任保险
人员 有（附加保险）
现有财产：
（或工程验收部分） 有（要保险批单） 年度财产保险
承包商的设施和设备：
工地上的设施和设备 有（要保险批单） 机动车责任保险
公路上的机动车辆与机械 无
工地工人及雇员：
（疾病、事故） 无 工人补偿保险
金融/贸易风险
工程停工：
起因－技术障碍 无 工程师职业责任保险履约保函业主银行担保
承包商财力不济 无
竣工延误：
起因－保险范围内的损坏 有（要保险批单） 预期利润损失保险罚金
其他外因 无
（计划不周，供应不足） 无
履约缺陷：
已竣工工程 无 职业责任保险或罚金
不受影响 受影响
资料来源：瑞士再保险公司，建筑工程一切险保险
4.3 保险中介机构
如上所述，投保和承保都需要运用风险识别、分析、决策、对策、监控和调整等多方面的技术和方法，以及相关的法律手段，是知识含量很高的业务，往往不是项目参与单位和金融机构自身能够胜任的。于是出现了保险经纪人这样的中介组织，有的也称保险公估人。他们的主要作用是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上为投保人和承保人提供风险评估、公平鉴定、理算保险损失等。他们要收集工程项目的各种相关信息，加以整理，提出分析意见，编制成文件，供保险公司决策是否承保某项工程险。他们也可以指导客户如何投保，如何处理保费、如何及时获得保险补偿。他们必需熟悉保险业务，懂得相关法律，了解工程合同，并具有相关的专业知识。专业保险经纪人的介入，往往要对工程建设的规划、设计、施工、工程和设备采购等可能的风险的分析和对策提出他们的咨询意见，这也将有力地促进项目风险管理水平地提高。
4.4 投保人利益的法制保障和市场保障
保险业的风险保障要有法制保障为后盾，要有政府的监管。英国1997年成立金融监管服务局。其职责包括：1. 对保险公司的成立进行审批和授权；2. 对保险公司经营管理者的资质进行审核；3. 对保险公司的偿付能力进行监管，在出现财务危机时有权强制干预。
为保护投保人的利益，英国建立了中央赔款基金，所有保险公司都必须参加。如果一家保险公司倒闭，其保单业务可以移交给其他公司。没有公司愿意接受的业务，则由中央赔款基金负责赔偿。每家参加基金的保险公司每年的出资以其保费收入的1％为限。如果当年基金不够赔偿，则转入下一年度。
中央赔款基金是应对风险的康采恩的再联营，是风险分散的再分散，以提高保险业的总体信誉，进一步降低投保人的风险。现在，工程保险的保单还可以拿到国际市场上去分保，使风险转移走向国际化，为投资人和项目参与企业提供了更广阔的缓解风险的空间。
由于经济发展和工程建设的迫切需要，随着我国各界风险意识的不断增强，以及政府有关管理部门的某些保险政策的实施，参与保险的项目会逐步增多，工程保险前景广阔。相信我国的工程保险业在今后的若干年内，将会迅速地建立、健全和发展起来。